落魄公子

酒香也怕巷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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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要向着光走』—短篇完结

吃醋梗(当费渡遇见师兄传说中去意大利学中文的前男友)


时间线:原著爆炸养伤同居后,正式见父母之前(简单说就是在费渡的心里两人的关系还处于暧昧不明时期)


新人物:陈岐茗(骆队那个去意大利学中文的前男友),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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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续熬了若干个大夜之后,市局刑侦队终于迎来了这个月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双休。


每逢周末,我们中国队长“骆大爷”为了贯彻赖床精神可谓是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好在费渡一向惯着他,不想起就不起。就是骆闻舟有个习惯不好,自己赖床就算了,还非得搂着个人形抱枕,害得我们年纪轻轻精力旺盛的费总要跟个残障人士一样窝在床上摆弄着笔记本办公,为此骆闻舟还特意给他买了个专在床上用的小桌子。


“阿~阿~五环~”


听见铃声骆闻舟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不满:“大早上的谁啊扰人清梦!”,费渡在旁边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偷偷吐槽:“老大爷,九点半了都!”不过转念一想这应该是骆闻舟这大半个月以来睡的第一个安稳觉。于是费总十分贤惠体贴的把这句吐槽咽了下去,越过他把手机拿过来,屏幕上陶然的名字闪了一个轮回不情不愿地熄灭了,很快又不死心地亮了起来。


费渡把手机塞给他:“陶然哥的电话。”


一般周末局里没事陶然不会轻易给他打电话,骆闻舟一下坐起来了,生怕又有什么大案要案:“喂?怎么了?”


陶然那头先是揶揄了一句:“大周末的,您老才醒啊,我都值了一小时的班了。”


骆闻舟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少废话,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又有什么大案子阿!”


陶然撇了撇嘴,一反常态地小声道:“费渡在你旁边吗?”

骆闻舟一下子精神了,下意识地换了个离费渡远的手接电话,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了:“怎么了?”


他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费大总裁的火眼金睛,费渡假装没看懂,只是看着他挑了挑眉,骆闻舟做了个口渴的手势,于是费总很乖巧地去客厅给他倒水去了,还顺便给他关上了卧室门。


骆闻舟看他这过分“懂事”的样子心里不太舒服,冲着电话没好气道:“他不在,到底什么事?”


陶然那边开始了祖传结巴术:“阿,那个,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吧,来了个报案人兼嫌疑人,非要见你才说……那个,我们说了跟我们说也一样,他……他非……”


骆闻舟握着手机一脸懵:“这他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当公安局他家开的呢?还指定警察报案?”骂人的话还没出口,郎乔那边听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陶然的手机,小声道:“老大,你快来吧,报案的是你前男友。”


“去意大利学中文的那个!”陶然在旁边不死心的补了一句。


郎乔继续碎碎念:“对,他合租的室友今早吞安眠药死在自己卧室里了。他是报案人,暂时也还不能排除他是嫌疑人的身份,警察和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他……就坐在客厅里,手上还有割过腕的痕迹。本来这案子分局就能接,结果他非不依不饶地要求市局处理,来了以后一句话也不说,谁问他他就一句话:你们队长呢?我要跟他说。老大,你快来吧。对了,千万别带费总来啊,不然儿臣们也帮不了你了。”


骆闻舟一脑门官司的挂了电话,这下醒的是不能再醒了。他踢着拖鞋来到客厅,才发现费渡老老实实地在给他烧热水:“水壶里没有热水了,得现烧,你坐着等会儿。”


不知为什么,骆闻舟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心疼,他走过去搂着费渡:“局里有点事儿,我得去一趟。”费渡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一句“你去吧”还没说出口,骆闻舟又补了一句:“你陪我去吧。”


一路上骆闻舟想了一百八十多种开场白,愣是没把一句报案人是我前男友说出口。自打他把费渡从医院接回家,他就彻底脱离了自己设定好的轨道,没忍住碰了他,没忍住心里对他沸反盈天的爱意。可费渡对他是一样的吗?按理说两人睡都睡了,可费渡却始终一副游离在外随时可以抽离的样子。费渡甚至从来没问过他以前的情史,是他足够成熟大度,还是他根本不在乎?骆闻舟不敢细想,怕伤人伤己。


骆闻舟前脚一踏进市局,郎乔就炸开了:“老大你可来了,那小子可太艮了,你以前什么……?呀!费总也来了。”

费渡笑着冲她点头:“我送你们队长来加班。”


骆闻舟“咳”了一声,推着郎乔进了审讯室,陶然正跟着陈岐茗大眼瞪小眼,看见骆闻舟总算重重出了口气,站起来往他肩膀上一按:“你可算来了,费渡?你怎么也来了?”


费渡跟在骆闻舟身后,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人见到骆闻舟,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地变化,蹭地一声站起来:“闻舟……”

费渡闻言挑了挑眉,顺便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比他大不了几岁,一身的清冷气质,长得也是眉清目秀,此时手上还包着纱布,颇有几分病美男的样子。


骆闻舟一时有点不敢回头看费渡的表情,大概是怕他没表情。再见旧情人,他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涟漪,到底是他太薄情?还是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是陈岐茗?骆闻舟心里似乎有另一个模糊的答案。


骆闻舟斟酌了一下:“那个,好久不见哈。”


陈岐茗定定看着他,迷恋的眼神不加掩饰地在他脸上游走:“是啊,好久不见。”


骆闻舟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机,于是生硬地打断了这有些暧昧的开场白,拿眼睛扫了一下桌上的记录:“死者林杨是你室友?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尸体?当时你在哪?在做什么?”


陈岐茗似乎对他如此官方的问话有些诧异,他这才注意到跟着骆闻舟进来的那个长发男人,他快速打量了费渡一眼,然后不知意识到什么,整个人下意识绷紧了:“我能从头说吗?”


骆闻舟点点头。


陈岐茗喝了一口纸杯里已经凉透的咖啡,轻声道:“林杨是我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上个月我回国,他不知道跟谁打听到了我的消息,默不作声地跟着我回了国,还租在了我隔壁的卧室,我也是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新室友就是他的。”


这话说的暧昧异常,直如金箍棒的陶然都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林杨在追你?”


陈岐茗不置可否。


骆闻舟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低着头公事公办道:“然后呢?”


陈岐茗似笑非笑:“然后他就开始疯狂的骚扰我,我不胜其烦,尽可能躲着他。终于在上周五,我彻底拒绝了他,他不依不饶,于是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当晚和朋友去酒吧喝酒喝了一个通宵,然后去了朋友家借宿,等我清醒之后想回去收拾行李搬出来,就在他卧室里发现了他的尸体,然后我就报了警。”


郎乔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这年头搞基都不背人吗?还都是好看的帅哥,怪不得我这么漂亮都找不到对象!这帮死基佬!


骆闻舟听完他这话嘴角不自觉咧开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所以你回国也是为了拒绝他的追求?我记得你还得有一年多才毕业呢吧。还有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跟林杨有关系吗?”


陈岐茗收回了嘴角的笑容,非常正式地再度开口:“我回国是为了一个人,但不是林杨,我是太挂念我的前男友才回来的。至于这伤嘛,也是听说我前男友交了一个新男朋友,一时没想开割的。”


他特意加重了新这个字,在场的所有人的呼吸下意识都减轻了。费渡心有照妖镜,早就猜到了这位陈先生的身份,只是他并没有流露出那人期待的神情,而是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放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好戏。


骆闻舟回头瞥见了他这没心没肺的大尾巴狼坐姿,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陶然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忙换了话题:“你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里应该不缺钱吧,为什么要租房?还合租?”


陈岐茗直勾勾看着骆闻舟,可惜那人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波动,他僵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唉,说来话长,我当初选择出国就是我父母不同意我和男人在一起,强行把我送走的。我回来以后终于得到了他们的接纳,但毕竟有了隔阂,所以我暂时不想搬回去和他们一起住。至于为什么合租?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人天生怕黑,不敢一个人住,房子里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能吓得一晚上睡不着。这点闻舟知道,不信你问他。”


这话一落地,骆闻舟蹭地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看费渡的表情,可惜费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陈岐茗和骆闻舟。


好在法医室的同事赶了进来,一份尸检报告拍在骆闻舟桌面上:“死者林杨系服用过量安眠药致死,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死亡时间为周六凌晨1-3时。”也就是说陈岐茗没有撒谎,他的不在场证据也很充足。


骆闻舟交代了郎乔几句,就让她给陈岐茗办下释放手续。费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悄悄把车钥匙塞到了骆闻舟手里:“苗苗刚给我来了电话,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你忙完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说着就要走。


骆闻舟借着接钥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这才发现费渡的手指冰凉,他吸了口凉气:“你……你难道没话要跟我说吗?”


费渡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正在骆闻舟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陈岐茗无声无息挪了过来:“闻舟,久别重逢,没想到见面的方式却这么尴尬。不过好在有惊无险,麻烦各位警官为了我周末加班了,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陶然哥和郎乔妹妹一起吧,还有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小哥,一起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费渡身上,费渡把嘴角弯成了最佳弧度,淡淡一笑:“我就不去了,还有事,你们玩的开心点。”说完就走了,并没有看见骆闻舟在身侧握紧了的手指。


陶然和郎乔以下午还要值班为由拒绝了跟陈岐茗一起吃饭的要求,于是四人行变成了二人行,骆闻舟心不在焉,就在市局门口随便找了个小馆子跟他这位旧情人吃了顿饭。


菜还没上齐,骆闻舟就发作开了:“我想我们当初分的已经够清楚,话也说到头了,我没理解错吧。”


陈岐茗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只好苦笑道:“没有。可我单方面放不下你不行吗?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他有多好。你……刚才那个人就是你的新男朋友吧。”


骆闻舟似乎不太满意他这个称谓:“他是我爱人,见过家长的那种。”


陈岐茗一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骆闻舟喝了口茶,又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沉声道:“我……我非常爱他,可以确切的说,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所以我不希望我和他被任何人打扰。岐茗,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刚才你说的话我可以都当没听见,但下不为例,我先走了。”


说着就站起来要走,陈岐茗在他身后喊了一声:“闻舟,最后一句话。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可你确定他爱你吗?他如果爱你见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吗?”


骆闻舟径直走了。


骆闻舟下午没事儿干,索性陪着陶然郎乔值班,说是值班,其实就是发呆。费渡为什么见到陈岐茗一点反应都没有?尤其那人对他的藕断丝连念念不忘简直昭然若揭!费渡难道就不吃醋吗?他难道就不好奇吗?恋爱中的人真的可以保持如此理智吗?还是他真的没有那么爱自己?一想到这,骆闻舟整个心都揪起来了,不可能!如果费渡不爱他,郑凯风的车爆炸的时候为什么要舍命救他?


“靠!”干嘛猜来猜去,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是不能直接问的。想通了的骆闻舟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丢给陶然、郎乔一句:“我先走了。”就一溜烟的没影了。那两人相视一笑,假装没看出来他们伟大的队长恋爱脑附身了。


中国队长骆队向来雷厉风行,能主动去找就绝对不在家傻等,于是此时没跟费渡打招呼就去了人家公司找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费渡公司。


前台小妹耐心地接待了他,不一会儿苗苗就出来了,她是费渡的贴身秘书。虽然费渡没正式跟她们介绍过骆闻舟,但她前几天给费渡送文件的时候去过骆闻舟家,费总住在这人家里,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苗苗一脸无奈:“不好意思,骆先生,费总今天真的没来过。”


骆闻舟皱眉道:“什么?不是你给他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处理吗?”


苗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后奉公守法的掏出了手机在市局领导面前展示:“不信您看,我和费总上次的通话记录是昨天。”


骆闻舟掏出手机给费渡打电话,结果关机了。他也没空理会苗苗不解的眼神,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他要是联系你,你告诉我。”


大白天的,费渡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撒谎不说还关机?!骆闻舟不知怎么想到了他别墅那个阴冷的地下室,让人毛骨悚然的戒断治疗设备,心率瞬间飚到了180,一脚油门就直奔别墅区。


这一路上他还都在祈祷费渡只是有别的事去办,哪怕他去找那些狐朋狗友飙车喝酒鬼混都行。当他真的看见费渡家的别墅亮着灯时,骆闻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费渡真的回来了!他又去地下室了吗?他又打算对自己做什么?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彻底!


院门锁了,骆闻舟只好翻墙进去,结果这次费渡还把大门锁上了,这种规格的防盗门用脚是不可能踹开的。他手边也没铁丝,重点是骆闻舟等不及,他要马上见到费渡。于是我们伟大的中国队长重拾起了少年时期熟练的爬墙翻窗术,没怎么吃力就从二楼卧室窗户翻了进去,然后直奔地下室。


费渡今天自打见了骆闻舟那个什么狗屁前男友心里就腾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吃醋吗?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人告诉过他要如何应对亲密关系中的小情绪,他只觉得自己心里特别堵得慌,同时另一股莫名的恐慌充斥着他的大脑,他觉得骆闻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


就比如现在,他躺在电椅上,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自己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觉。他不害怕疼痛,甚至非常享受,因为肉体上的疼痛会缓解他疲惫不堪的精神,比起失眠的辗转反侧,他宁可自己被疼痛折磨的昏睡过去。


因为清醒的时刻,他总忍不住去想他和骆闻舟这算是正式交往吗?可除了他,骆闻舟还正式交往过多少个男朋友?这个陈岐茗乍一看上去跟陶然还有点像,骆闻舟喜欢的大概就是这个类型吧,反正不是自己这种。一想到那个人拥有过年少轻狂的骆闻舟,费渡就觉得心里酸的咕噜咕噜冒泡泡,这很不好。他不应该这样的,他和骆闻舟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简单的人才更适合骆闻舟。


可不知道是不是住院受伤这几个月被骆闻舟养的娇气了,费渡太久没有来地下室折腾自己,一时间竟然连最轻度的电击都觉得疼痛难忍。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小世界里仿佛窥见了一丝天光,他心里有个声音再让他靠近,可本能却告诉他不能靠近。于是我们费总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本能,咬牙把仪器开到了最大的强度。


正当他被突然加大的电流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听见地下室门口好大的动静,然后他听到了一下一下按密码的声音。不由得整个人僵住了,会是谁?过往费承宇的画面如排山倒海般浮现,费渡根本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要逃离,可惜费大总裁忘了此时此刻自己手脚都被松松垮垮绑在了椅子上,他最大的力度的挣动也只是整个人侧翻在地上,还碰倒了装满药的小柜子,各色药片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骆闻舟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费渡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电击椅被撞得四脚朝天,但电极片上持续不断滋滋冒电的不肯罢工行为清楚明白地向骆闻舟展示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骆闻舟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骤停了。


他大步跑过去切断了电源,然后一把把瘫在地上的费渡抱起,大声吼道:“费渡,你怎么样了?说句话,你给我说话!”费渡不能聚焦的眼神在他脸上游走片刻,不知是从他脸上看出了谁的影子,整个人开始大力挣扎起来,紧接着开始不自觉的呛咳,骆闻舟生怕他把肺都咳出来,再大的脾气见他这样也发不出来了。


“宝贝儿,你看清楚,是我。”费渡仿佛封闭了感观,只是本能地挣扎,然后伴随着生理性眼泪一遍一遍小声呢喃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骆闻舟被他这话捣的五脏都碎了,他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费渡的额头,见他果然慢慢安静下来,然后情不自禁地把嘴唇下移到了费渡不住颤抖的嘴巴上,粗暴又急切地接了一个长达三分钟的热吻。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骆闻舟才放开他,费渡的双眼慢慢恢复了光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骆闻舟?你怎么会来?你……你怎么知道?”


骆闻舟见他意识清醒了,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然后抱起他就往外走:“混账玩意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渡那十分灵活的大脑被剧烈刺激下一时还没归位,老老实实让他抱着上楼,在那人没好气地问他他自己的卧室是哪间的时候,竟然异常乖顺的指了一下。


骆闻舟把费渡扔在了他卧室里的大床上,然后用脚带上了门,看被他摔得七荤八素的费一锅,骆闻舟不知怎么想到了犯了错吓得战战兢兢的骆一锅,心里的气又消了一大半。


他在简单环视了一下费渡少年时期的卧室之后,一言不发地压到了人家身上,手指用力捏紧费渡的下巴,厉声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费渡有点不敢看他,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骆闻舟知道他是在问地下室的事,心里的无名火又上来了,没好气道:“上次送你回来的时候。”


费渡哑然,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一个变态神经病还是可怜的小破孩?


骆闻舟见他不说话,又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心里竟有些柔软起来,他用手一下一下摩挲着费渡的下巴:“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又碰这些,是不是因为我?因为白天见了陈岐茗?”说完自己先紧张地懊恼起来,万一费渡说不是,他岂不是太自恋了。


费渡叹了口气,眼神移到天花板上,不肯跟他对视,淡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骆闻舟抱着他的手下意识搂的更紧:“你怕什么?”


“怕我们有一天会分开;怕我会被你惯坏,再也回不到原先的黑暗里;怕你有一天会后悔,怕我拖累你……怕很多很多……”费渡一眼不眨地看着骆闻舟:“最怕的是你离开我。”


骆闻舟从没想过自己能听到费渡如此深情的表白,整个人足足僵硬了好几秒,才从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语里剖析出费渡深爱他的证据。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激动地有些哑:“混蛋玩意儿!所以说你就是喜欢我,爱我,以前没有别的念想,以后就想跟着我,敢承认吗?”


费渡看他这副傻样子,就忍不住想凑上去吻他,结果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两片唇才贴了两三秒自己的身体就不堪重负般跌回床上。骆闻舟哪能就让他这么跑掉,当仁不让地把他按在床上吻了个天旋地转,边亲手还边往人家胸前摸,再看到了新鲜的电痂伤痕时,终于忍无可忍:“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这事儿就过去了。”


费渡有些不满:“那你还想干嘛?”


骆闻舟咧嘴一笑:“干你!”说着手脚麻利地把身下人扒了个干净,然后强迫他直视自己:“费渡,你看着我。”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于执着又神情,费渡看着看着有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被吸进另一个人的世界中的感觉,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他梦中的声音:“费渡,我爱你。我骆闻舟长到这么大,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费渡终于得空在难耐的喘息中夹了一句带血的真心:“闻舟,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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