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公子

酒香也怕巷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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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方向的钟』15——【李简】


秦晚照一路把车子开的飞快,接连闯了几个红绿灯才被路边骑摩托的小交警拦了下来。小交警从车窗接过秦晚照的驾驶证,翻开一看就顿住了,他借着月色费力地辨认着车内人和照片是否是同一个人,然后颤颤巍巍地开口:“秦队?”


秦晚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眼熟却叫不上来名字,多半是隔壁交警大队新来的实习生,自己毕竟违规在先,他颇有些尴尬道:“扣吧,心情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交警早就对他们刑侦局里这位风云人物有所耳闻,于是毕恭毕敬递上驾驶证和罚单,一脸同情地说:“秦队,知道您心情不好,但不能拿自己的安全不当回事啊。我听我们高队说了,您那事儿等风头过了应该就没事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他被停职的事情在系统里早就传遍了,怪不得简隋英也知道了,秦晚照苦笑一声,一脚油门搪回了家。


秦元霸被饿的直挠墙,一见他开门就冲过去哈他,这该死的铲屎官,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饿他!秦晚照低头瞥了那小东西一眼,凭空生出几分悲悯来。他掏出两盒罐头打开放在地上,趁着猫主子进餐,秦晚照就蹲在地上用大手摸人家油光水滑的脑袋,嘴里还自言自语:“小可怜儿,你妈不要你了。”


可惜秦元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成了离异家庭的孩子,依旧埋头吃的忘我。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简隋英留下的痕迹,柜子里的零食吃的差不多该进货了,冰箱里他最爱喝的饮料刚补了一箱,洗漱间的柜子上还摆着他的面膜罐……


秦晚照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得窒息,于是等这笨猫吃饱喝足,他拎起小东西就夺门而出。


大半夜十一点,倒霉的乔副队被一阵门铃声惊醒,刚进入睡眠状态的他气的想骂人,却意外在自家门口邂逅了失魂落魄的秦晚照,还有他家的短腿肥猫。


秦晚照站在玄关,鞋也不脱,把猫包撂地上就开始掏背包里准备好的猫粮,一边掏一边嘱咐:“我回东北待几天,我儿子就托你照顾了,猫粮和罐头我都带来了。老乔,麻烦你了。”说罢就想走。


乔笙一把拉住他,又回过身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不是,你这个点回东北?你咋回去?”


秦晚照面无表情,“我开车回。”


乔笙冷眼打量了他一番,觉得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开车上高速属实是送人头,于是二话不说把他扯进屋里,没好气地数落他,“你这德行还敢开车上高速?大过年的,你是去送死吧!老秦,这次上面的处理结果确实有些草率,但咱们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停个职你至于吗?”


秦晚照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沉声道:“不是停职的事儿。”


乔笙一下子来了精神,“那是什么事儿?”


“被甩了。”三个字,简明扼要。


“我去!”乔笙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猛料,蹭地站了起来,“被那个简隋英?不能吧我靠,不是,因为点啥啊?”


秦晚照仰着脖子灌酒,等一大罐冰啤酒下肚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算无疾而终吧。”


都说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可秦晚照怎么能这么倒霉?工作工作出问题,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宝贝疙瘩说没就没,乔笙都忍不住怜爱他了,于是把家里的存货一口气都拿出来,红的白的啤的通通安排上,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老秦,哥们儿今儿舍命陪君子,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都说出来!过了今晚,你还是我们市局刑侦队响当当的黄金单身汉!”


秦晚照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微醺的语气里夹杂着说不出的失落,仿佛在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为什么接吻的时候,你的脉搏也会加速?难道植物神经也会骗人吗?”


简隋英窝在自家落地窗前的吊椅里不知不觉睡着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在耳朵边,“喂?”


“几点了,你还在睡!”简东远的声音隔着手机屏幕传过来,吵的简隋英耳朵疼,“今年三十儿在我们家过,赶紧回来,你二叔他们一会儿都过来了,你不露面像话吗?”


简隋英早把春节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原本的计划是初一开车去秦皇岛看老爷子,剩下的亲戚,他一个都不想见,“爸,我不……”话说了一半,简隋英不知突然想起什么,整个人坐直了,“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他爷爷膝下三男一女,现在都在北京定居。自从老爷子搬去秦皇岛种地,每年三十儿就三个兄弟家轮着过年。今年他家出了点事儿,赵妍进去了,简隋林也被送走了,他爸的兄弟姐妹怕简东远孤独,特意商量好了来他家热闹热闹。


进了一趟医院,身上掉了好几斤肉,简隋英生怕被人看出异常,忍着头疼把自己打扮得油光水滑英俊潇洒,拎着前段时间朋友从法国给他寄来的两瓶罗曼尼·康帝回了家。


他一踏进屋子,他爸先是冷哼一声,接着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数落他这个大儿子,“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这个点儿恐怕还没起呢,都多大人了还赖床?家里来这么多亲戚也不知道提前回来招待招待。”


亲戚们三言两语开始劝简东远,一会儿夸简隋英把家里生意打点的好,一会儿夸他一表人才将来肯定前途无量,简东远被几个马屁拍的通体舒畅,偏有那么个不会来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姑父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来了一句,“这大过节的,隋林没来个电话问问?”


他姑瞪了他一眼,连忙看简隋英表情,好在简隋英似乎并不在意,众人打了个哈哈这事儿就过去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春晚,他二叔起身接了个电话,好像家里来了什么客人,他二叔急着回家,但司机刚派回去,他二叔又喝了酒开不了车,简隋英连忙站起来套上外套,“二叔,我没喝酒,我送你吧,正好我公司也有点事儿,先走了。”说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他们叔侄俩也挺长时间没单独聊天了,简隋英把他带来的红酒往后备箱一放,利手利脚的开车,他二叔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有事儿求自己,“隋英阿,你这酒量今天怎么不喝点?”


简隋英咧嘴一笑:“这两天牙疼,来之前刚吃了牙疼药,真喝不了。”


他二叔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吗?隋英阿,跟二叔不用整这些有的没的。”


他二叔常年在官场打滚,整个一人精,简隋英见状也不再藏着掖着,“二叔,您跟市局一把手挺熟的吧?”


他二叔有些诧异,“你说老赵?是还行,怎么了?”


前面在修路,简隋英掉了个头,状似不在意道,“也没啥大事儿,听说市局刑侦队长前阵子被停职了,我挺好奇的,想打听打听。”


他话里有话,他二叔立刻就明白了,“是打听打听,还是想让他官复原职啊?怎么,你认识?”


简隋英淡笑,“老同学,以前帮过我。”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他二叔家了,他二叔背着手走在前面,“你这个事儿也不算啥大事儿,你自己跟老赵说,他看在你爸面子上也得帮忙。”


简隋英拎着红酒跟在他身后,“但我毕竟是晚辈,跟您的分量肯定没法比,都是办事儿,硬压着的肯定拖拖拉拉不情不愿,有交情的也就是你们酒桌上一句话的事儿。”


他二叔回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指往他脑门儿上一戳,“你啊,猴儿精。”


佣人一开门,接过简隋英手里的东西,屋里的客人就都起身迎了出来。


原来是他二叔的一个恩师突然病逝,老人今年九十八,算喜丧,生前深受学生爱戴,桃李满天下,且都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其中最得意的门生要数简隋英他二叔和李澜。


简隋英本想送他二叔到家就走,没成想在众多来宾里看到了李玄,他想了想还是留下了,正好有话要说。父辈们在商讨恩师的葬礼,李玄和简隋英属于小辈,不怎么插得上话,就寻了个空隙到院子里说话。


李玄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搞得简隋英反倒有些摸不准,只好率先开口,“李玄,咱俩之前在医院怎么说的,我这辈子和你弟弟桥归桥,路归路,你应该没忘吧?”


李玄一愣,厉声道:“当然没有,不是,你什么意思?你李玉又去找你了?”


难道李玄不知道!?简隋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头紧锁,语气也不太客气,“别装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李玉也回来了!”


李玄大脑一片空白,怔愣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李玉也穿过来了?怎么可能?我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简隋英十分火大,揪着他的脖领子激动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那个疯子弟弟又跑去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你不知道他把我关起来?!”


李玄彻底惊呆了,他身上惯有的冷静自持再也维持不下去,“你说什么?李玉把你关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对你做什么了?什么违法乱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简隋英冷冷看着他,根本不想回应他这些废话,他眉毛轻挑,沉声道:“我不知道他又去干了什么事,不过能弄到枪,应该不太合法吧?你听着,我不欠你弟弟什么,拜托你们李家管好自己的儿子,别让他再来骚扰我!”


简隋英放完狠话,还是觉得不解气。李玄一无所知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李玉的疯魔程度却比上辈子有过之无不及,李家真的还管得住他吗?


一想到李玉,简隋英就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说,他现在是真有些怕李玉,无关权势地位,纯粹就是怕他这个人,怕他身上的那股子疯劲儿。


多可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简隋英有一天也会想起一个人就胆寒,这个人还是他曾经无限爱慕过的少年,简直荒谬可笑。


简隋英走出电梯,正准备输密码开门,心底却突然腾升起一股异常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预感到了什么似的。


他轻轻按开门锁,客厅里漆黑一片,他先是摸黑从门口掂量着一根顺手的高尔夫球杆握在手里,随后才开了灯,大灯晃得他眼睛难受。


他拎着球杆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然后没好气地把东西一扔,小声骂道,“妈的,把老子都弄神经了。”


昨晚在吊椅上睡得他浑身难受,脖子跟落了枕似的,今天又忙叨了一天,简隋英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就想赶紧洗完澡躺到床上好好补个觉。


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李玉那天弄到他身上的痕迹,心里膈应的不行,可这东西只能等它慢慢自己消,简隋英弯下腰把脸上涂的面膜冲掉,再一睁眼,镜子里他身后站了一个人。


简隋英的脸还在滴水,可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得亏是他心脏强大,这要换个人能立马吓晕过去,他气急攻心,回过身狠狠甩了李玉一耳光,“我操你妈的,李二,你他妈有病是吧?”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平生所学的脏话一股脑儿都丢给李玉,然而李玉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捞着简隋英的腰反手把他压在了墙上,不由分说地吻上去,急迫又热切,一遍吻一遍还在嘟囔,“想死我了。”


简隋英眼睛瞪得溜圆,使了十成的力气推李玉,然并卵,李玉纹丝不动地控制着他,直到他喘不上气才松口。


才几天没见简隋英,他感觉自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时刻游走在暴走边缘,如果不是要紧急处理一些事,他绝对不会允许简隋英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一个吻短暂弥补了李玉内心的一些焦灼,他微微松开对简隋英的桎梏,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柔声道:“瘦了。”


简隋英狠狠瞪着他,语气十分狠厉,“你怎么进来的?怎么现在连溜门撬锁也会了?”


李玉不理他,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简隋英巍然不动,李玉摩挲着他的指骨,突然开口:“戒指呢?”


简隋英冷笑:“扔马桶里了,你神通广大,可以去化粪池里找找。”


李玉脸色铁青,似乎用极大的忍耐力才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简隋英刚出院,他不想也不能再使用暴力,“简哥,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简隋英奋力挣脱,可李玉的手就跟铁钳子一样,纹丝不动,“谁他妈跟你开玩笑?我已经跟你哥说了,让你爹妈好好管管你,你这个神经病!”


李玉回过身冷冷看着他,嘴角捏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笑容,接着不由分说地揽过简隋英的腰,拖起他就往卧室走。他压在简隋英身上,大手捏着人家的下巴,尽量把声音放柔了说:“我都知道。”


简隋英没来由瑟缩了一下。


李玉继续盯着他的眼睛说:“老婆,你还要跟我犟到什么时候呢?你嘴上让我滚,可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甩了那个姓秦的。”


“你监视我?”


李玉笑了,眼神在他露出的皮肤上游走,宛若巡视一般:“别说的我好像个变态一样,你是我老婆,你跟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我当然得看着些,不过我谅你们也不敢僭越,因为你没胆子在他面前脱衣服。”


简隋英这才发现自己对李玉已经无话可说,懒得骂他,更不想动手,李玉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已经有些不认识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回到我身边啊,我说过了,我要你许诺生生世世都属于我。”


“李玉,你听好了,我简隋英只属于我自己,不管跟谁在一起,我都是自由的,别妄图控制我!”


李玉并不回答,只是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下次再敢为他掉眼泪,我会让你后悔的。”


“李玉,你这么逼我,我只会恨你。”


“那就恨我,好好的恨我,记着,你所有的情绪、爱恨、笑容亦或是眼泪,都只能属于我。”


简隋英被他这番无耻至极的豪言壮举气的脑仁疼,呼吸都粗了几分,偏李玉像没事儿人一样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李玉由浅到深把他吻了个天旋地转,一边不老实地扯人家衣服,一边柔声道:“宝贝儿,上次把你弄疼了对不起,这次我肯定不让你疼。”


简隋英被他亲的上不来气,粗声道:“你他妈装什么装,你不就是想让我疼吗?”


李玉闻言竟点头以示赞同:“你有时候太不听话,我忍不住想要惩罚你。”接着大手向下探了进去。


简隋英一怔,整个躯体都僵住了,紧接着他开始剧烈的反抗,可惜实力悬殊,这番反抗在李玉眼里反倒成了别样的情趣。


简隋英眼睛闭的死紧,不知怎么回想起了两人在北海的对话,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颤颤巍巍地把李玉当年的话一字不差地回敬给他:“放手,不然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接下来的删减内容见爱发电,一点点🥩渣)


简隋英缓缓睁开眼睛,随着眼角一滴泪滑落,他回给李玉一个浅浅的微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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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爽死我了爽死我了!


隋英一滴泪,天上一颗星!谁能懂?


简隋英作为我纵观原耽这么多年心中独一无二最美最萌的宝贝疙瘩,我真是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了,当之无愧の绝世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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